第12章 第12章
“罗杰斯先生，说真的，要不是你帅，我是不会在周末的早上七点打开这个门的，”还穿着睡衣颇为困倦的姜舒趴扶着房门，“哪怕你接连不停地敲上十分钟也不开。”
史蒂夫很是自然地走进姜舒的公寓，把晨跑后顺便从唐人街带回来的小笼包放在餐桌上：“快点洗漱吃早餐，你昨天还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今天要和我去健身房，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中国功夫。”
“……呜呜呜，我错了，是我大放厥词，”姜舒把脸埋在沙发的抱枕里，她现在困得，只要安静五秒，就能陷入睡眠的状态。
把小笼包从纸袋里拿出来，史蒂夫担心会漏汁又去洗碗池边抽了张厨房用纸垫在下面。
做完这些，他回头望着沙发上的小姑娘，难以想象第一次见面时，她那般稳重和拘谨，等真正相处后史蒂夫才发现，这是一个真诚热情的女孩，她对你的好毫无保留，只要她觉得你值得。于是乎，一不小心，自己也跟着真诚热情起来。
想到这，史蒂夫发自内心的莞尔，然后抄起一个枕头丢到姜舒的身上：“赶紧吧，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说，不愿意让陌生人看到自己高超的技术，要错开健身房人流的。”
“……啊，知道啦。”
……
待到姜舒整理完装备，已经八点半了。
“其实，要是现在过去，可能你就会看到第二节团课了。”史蒂夫伸手将姜舒的健身包提在手中后，掂量了一下挑眉，“你是在里面放了哑铃还是铁片。”
“呵，是放了女人的变美装备。”坐在副驾驶座的姜舒边系安全带边阴阳怪气：“我以为罗杰斯老板会为我包下整个上午场呢。”
“哪天你能把我撂倒在地，也许我会考虑一下这个好主意。”
健身俱乐部距离公寓大概二十公里，姜舒下车后看着面前独立一栋的五层健身俱乐部，一脸震惊：“罗杰斯教练，你现在在面前的形象仅次于我的老板。”
咳，史蒂夫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地说：“也只是小有积蓄而已。”
她有些好奇，明明小有积蓄的史蒂夫为什么在外面租住公寓。
“嗯，你可以理解为公司租房，我如果不住那也得不到租房补贴。”
“……非常具体，”姜舒内心震撼，真的是朴实无华的理由。
而事实上，罗杰斯自己觉得住在哪都无所谓，刚苏醒的那段时间他甚至天天睡在神盾局里，后来打算建造一个适合自己锻炼的地方才搬了出来。
就在来的路上，姜舒已经做好了全是人的准备，可后来她发现，罗杰斯把自己的健身场所设在负一负二层，整两层空旷无人。
左顾右看的姜舒突然想到什么，有些好奇地说道：“你明明有自己的健身室，为什么简还说你会在一楼打沙袋。”
史蒂夫意味深长：“她应该是和你说了原因的。”
原因……？
‘不用罗杰斯先生带课，只是站在他旁边，看他在拳击袋前挥洒汗水的样子都让人感到幸福。’
原来你是这样的史蒂夫！姜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真信了？”史蒂夫哭笑不得，“是因为我打破的沙袋太多了，在一楼打拳破了的沙袋更方便直接运走。”
……实不相瞒，她现在更相信第一个理由。
“先说好，要是我没打过你，是我菜，不是中国功夫不好。”姜舒事前声明。
史蒂夫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明白。
当然结果也确实是姜舒没打过史蒂夫。
甚至他还被对方指着不太稳的下盘说道：“还是得再加练。”
姜舒去洗澡后，史蒂夫摸了摸自己脖子，刚才姜舒双腿对他的脖子进行绞杀时，把他的脖子，蹭的有些发红。
接下来他们准备要到手工店一趟。就在前两天，姜舒把自己的钥匙扣压断了
没错，她一个不小心把钥匙掉在地上，然后没注意，左手速过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提着垃圾的左手还傻愣愣的向前伸着，关上门的时候正当以为会夹到自己的右手时，“咔嚓”一声，是钥匙扣玩偶断了。
“你知道吗，这个钥匙扣玩偶我们一般叫他吉卡，意思是挡灾娃娃，当时犹太人被纳粹杀害时，一名老奶奶或许有人说她是巫婆，为了安抚自己在集中营的孙子就用粗的枯树干做了一个这样的娃娃。”史蒂夫一边开车一边和姜舒解释，“其实如果是普通的钥匙扣，可能不会在意是否要丢掉，但吉卡要是坏了，我建议还是去修好或者换掉。”
“听你说完，我现在非常希望能以120码的速度赶往手作店。”姜舒看着自己手里被“斩首”的娃娃感到有些沉重，生怕慢了一秒自己的小命没了。
说了一会儿话，姜舒有些口渴，准备回头从后座的背包里拿水，刚侧头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尾巴像是缠绕着史蒂夫的白尾。
三条缠绕着一条，硬生生地拧成一条麻花。
……过分了，兄弟们。你们的这个行为看起来非常急色，根本不像你们的主人。
姜舒在心里批评着自己的三条尾巴，在拿水的同时，顺手将白尾打散。
被打断和蓬松白尾恩爱的三条尾巴像是失去了快乐，耷拉在窗边一动不动。
手作店开在一条商业街的街尾。路过它，每个人都能从橱窗里看到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和一个站在柜台前专心整修零件的年轻人。
姜舒将手里的吉卡放在桌上，“先生，你看我的吉卡还能修吗？”
青年飘了一眼：“可以，但你们得等我十五分钟，我现在手上还有活。”
接下来毫无安排的姜舒和史蒂夫在店里闲逛。
靠近墙角的史蒂夫放眼一抬头，在众多照片里，他看到了一张非常眼熟的照片。
那是七十年前的他，那时候刚刚注射了血清，做完任务回到部队的路上在一个小镇上的照片。
他围坐在小镇居民边上和大家对着镜头微笑，那时候的眼里有着远大的抱负，坚定且忠贞。身边还有志同道合的战友。
一觉醒来，物是人非，他找不到太多人。
“在看什么？”清脆悦耳的问话打断了史蒂夫的沉思。
一瞬间，史蒂夫竟然有些慌张的手忙脚乱，他不想让对方发现照片上的自己：“没、没什么，就看看照片。”
……怕是看着照片想着过去的故事吧。姜舒也不拆穿他，缓步走到他身边看着墙上的老照片。
灰白的相片尘封在密闭的相框里，发黄的片角是时光的旋涡吞噬过往故事的痕迹。
对着中间位置的照片，姜舒不禁细细端详。
内容是许多少女拿着铁通，三三两两地走向前方。看起来没什么特色的照片，她却怔怔盯着其中一个少女的手链。
那个手链她也有一模一样的，并且现在还躺在她母亲的遗物里。
手作店老板此时已经完成了上一单工作，他抬起放在桌面的吉卡，细看后皱了皱眉：“你们过来一下。”
他对着来店里的这对小年轻说道：“这断的还挺厉害，你们是怎么做到的，用了挺大的力度吧。”
姜舒只好把之前和史蒂夫说过的话又和老板复述了一次。
“看来吉卡有好好的保护你呢。”店老板慨叹，在制定了修正方案后，他开始动手。
略带好奇的姜舒坐在一旁，实则想和老板打探照片的事情。
“安波先生，我刚刚在墙上看到了好些照片。”安波手作店的老板叫安波。
“嗯，你是看到了哪张感兴趣的照片了？”安波手里不停地回答道。
……看来不少和他唠嗑的顾客对墙上照片感到好奇。既然如此姜舒就直接问道：“这些照片都是什么时候的”
“照片大部分是我爷爷的拍的，是二战时期了的事情。那时候我爷爷是个犹太人，当被解救后，发现这个世外桃源的小镇，没有飞机的螺旋桨声和导弹的轰炸，叫醒他们的是鸡圈里的啼鸣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于是我爷爷就记录了下来，”安波顿了顿，他把手里的尺寸不符的螺丝换掉后继续说道，“爷爷离世前告诉我父亲，总有一天要将这个照片挂出来。直到战争结束后，我父亲来纽约讨生活时回忆起过往，就把这些东西都洗出来挂上。”
“这样啊，那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镇在哪？”
“米吉提。好像是南部的一个地方。”安波说到这，表情上突然有些疑惑：“战争结束后，镇上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外出讨生活。现在那地方也找不到了，也许是龙卷风将本就破损的房屋卷走了吧。”
听完店老板的描叙，姜舒心道涌现浓浓地疑惑，不约而同的全外出了？
不单单是姜舒，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安波讲故事的史蒂夫，努力回忆着这个仅仅只是路过的小镇。
那时候的他和战友带着一身的战损，身边还有十几个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战友，因为失去了交通工具只能步行，作为强化者的他倒也还能忍，但身为普通人的战友许多早已经唇干舌燥饥肠辘辘。
那个默默无闻忽然出现的小镇，对他们而言，也是……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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