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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婵娟


“风禾你看我抓到了什么!”姬怀瑜赤着脚,剑上插着肥鱼就向风禾跑过来。

        风禾此时正在生火,抬头见他却是不怎么开心。将姬怀瑜叫到旁边石上。姬怀瑜翘着脚将肥鱼炫耀给风禾看。

        风禾接过了剑放到了一旁,丝毫不对此感到惊喜。反而提起自己的衣摆,托起姬怀瑜□□的双足。这一下子,姬怀瑜惊的够呛,反射一般的将双足缩起来。瞬间羞红了脸像个小女孩一般轻轻问:“这怎么行!都……都三天未洗过了!”

        “所以,你就下河去洗?”风禾眯起眼睛,看似兴师问罪,实则不是一般的纵容,风禾再次捧起少年双脚,擦了个干净。退下插在剑上的鱼,转身走向河边。

        风禾不久便归,一手拎着少年的靴子,一拿着去好了鳞的鱼。

        “风禾!你竟然知道我鞋子在哪!”少年光脚相迎,不过这沙石确实硌的脚底剧痛,龇牙咧嘴的模样逗得风禾发自内心抿嘴笑起来。“风禾你竟然笑了!我这么痛,你倒是笑得开心啊!”

        “那我憋着好了。”风禾尝试沉下脸来,却没想到,自己怎么也忍不住。

        “不需要!你笑吧,谁让你笑得好看呢。”姬怀瑜穿好了靴子,一脸委屈的说着话。

        日光下沉,烤鱼飘香,简单撒上盐巴调味,就可以让小皇帝吃的津津有味。风禾靠在石旁,静静的看着他。就这样简单的生活,就很是满足了。

        第二日,终于来到一座城市,可惜只寻得花楼开得一间上房。也可以说,这座城里,根本就没有可供正常入住的客栈。

        不过姬怀瑜沉溺于这汤泉中,丝毫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过了这好几天,终于又能泡上这暖汤,好好的洗一洗头发了。

        风禾的听力更好一些,听在耳里,只觉得这整个城都聒噪得很,到处充斥着女子揽客的声音。要不是罗盘道剑都无反应,风禾都怀疑这里住着一群吸人阳气为生的女鬼。

        风禾难忍其间风气,却刚好见到角落里放置着一把品质绝佳的琵琶。风禾拿在手中,甚是喜欢,更是不解为何这样上好的琵琶会被人尘封在此。遂熟练的调了调音色,随手拨弄二三就逐渐成了曲调。

        曲高和寡,与这城中其他的艳曲完全相反。姬怀瑜透过屏风,偷偷瞄向风禾,本极尽风雅的曲子,风禾玉手轻巧拨弄,疾缓得当,被她人衬得更是多了几分清冷疏离,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幕,使得姬怀瑜哪怕是在水中依旧是燥热难当,有些难忍。

        姬怀瑜再受不得这情形,跳出水面,匆匆穿上了里衣不顾正滴水的头发,一把握住琵琶琴颈,将风禾弹奏生生打断。

        “怎么,我弹的不好听吗?不能叫小公子满意,倒是我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了啊。”风禾将琵琶放在桌上,对这“不精湛”的技艺倒是有恃无恐。

        “我满意!”姬怀瑜撇嘴摇头,可粗喘声还是出卖了他。

        风禾一把摸到了他滴水的长发,一笑之间便弄干了七八成。更是牢牢将他牵在手里,一道上了软榻。姬怀瑜的小营帐不自觉地更撑起一分。

        这一刻,肯定会终身回味的!就待姬怀瑜自认为准备好后,风禾一招手,熄灭了烛火,她就那般平躺在那里,呼吸平稳逐渐绵长……

        姬怀瑜黑夜里皱起眉来,思虑再三,还是捏了捏风禾的手。

        “阿樱……”姬怀瑜抓过风禾的手,风禾感受之下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下他更不解了。

        “嗯……要么,我把清心诀教给你?”

        “我没事!用不上你那什么口诀!”姬怀瑜赌着气,撅着小嘴转身过去再不理风禾了。姬怀瑜终究是少年,疲惫奔波数日,又洗了澡,这困意很快就盖过了其它。

        只是睡下不久,姬怀瑜只觉呼吸滞涩,喉咙缩紧,耳边充斥着靡靡之音,有一位女子惨叫着,掐上了他的脖子。姬怀瑜惊叫着醒来,呜咽求救之声同样惊醒了风禾。

        “风禾!风禾!”黑暗半空中,姬怀瑜双手乱抓,猛地坐起,风禾亦是瞬间清醒。

        姬怀瑜一句话不多讲,只是满头虚汗,急促喘息着。心有余悸的看向桌上琵琶。

        不知是否是风禾看出了什么,只见整个房间被一簇火光照的通明,风禾手指的方向,上好的琵琶无火自燃,待其燃尽,这屋内竟然没有留下丝毫的烧焦痕迹。

        风禾人未离开姬怀瑜,随手点燃了烛火。将他轻轻搂在怀里,柔声安慰:“没事了。金丹命师在这里呢。”

        “阿樱……这世上真有什么鬼神吗?”姬怀瑜语气之中,略打颤。风禾拍着他的背答道:“有。”

        “那看来……刚刚她是真的想要掐死我。”姬怀瑜向风禾怀里挤了挤。

        “放心,不会的,她只是想要逃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自己想去的地方。”风禾不停的轻拍姬怀瑜,想要拍他再次入眠。“就跟你我一样,不过想要自由而已。”

        姬怀瑜神经放松下来,便是要睡去,呓语道:“你这样说,好像就不可怕了呢”

        风禾抱着怀中少年,不停摩挲他的发,轻拍少年的肩。这一夜对于风禾来说格外漫长难熬,平静的心不断躁动,戏称要教给姬怀瑜的清心决,反倒是自己念了起来。

        不知这咒诀念了几百遍,这难熬的夜终于尽了。

        一阵几簇的砸门声惊醒了姬怀瑜,风禾将门打开,几个汉子闯进屋来,丝毫未把风禾放在眼里,直奔软榻之上的姬怀瑜,带头男子不怒自威,张口便问:“我们大哥看上你这歌姬了,昨儿小琵琶弹的不错!今日让给我们大哥如何?好处嘛,少不了你的!”

        姬怀瑜一瞬间清醒过来,拎起大汉衣领怒道:“你睁开眼看清楚!这儿哪有什么歌姬!那是我发妻!懂吗!”

        姬怀瑜一掌将人拍推,几位大汉似乎也没有料到会是这般,以往谁敢如此?几个人讨不到好处,摔门而去。

        一大早就如此晦气,姬怀瑜郁闷的坐在床榻边。风禾倒是很不在意,替姬怀瑜拿过衣衫行李。“走啦!管他们作甚?陪你吃点东西离开这里就是了。”

        姬怀瑜一言不发,拿起衣裳穿起来。

        世事从不会一帆风顺,刚刚踏出花楼,满街的山匪强盗将去路团团围住。

        “弟兄们,不必如此,叫他看到我们的诚意就好了!”此言一出,人墙让出了一条路来,刚好露出了坐在不远处的山匪头子。

        “不如这样吧,让这位姑娘,给兄弟们弹奏一曲。”山匪头目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开始跟姬怀瑜讲起条件。

        “区区响马!如此跋扈造次!”姬怀瑜剑已出鞘。想起今晨的一出,这便是火上浇了油。

        “他们想听,我弹就是了。”风禾接过那些人递过的琵琶,随手拨弄成曲,与其它女子的谄媚不同,清冷的神色让人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姑娘琴艺高超,这东西就送给你了。”山匪好似有些大度。

        风禾听了忍不住讥笑,琵琶摔在石墩上,咔地一声便是原地断裂成两段。干脆利落,拉上了姬怀瑜就走。这饭也没了食欲吃,直接找到了马厩。

        姬怀瑜此时气鼓鼓地边牵马边气愤地道:“真的是欺人太甚!我们为何要走!”

        “好了,笑一笑,以后我不弹就是了。”风禾捏起他的小脸,向着他笑了笑。

        “我说的不是这个!”

        “好好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日后我就不弹琵琶好了,那其他的,萧,笛,琴,埙……可有喜欢的?”城内拥挤,两人没有急于上马,风禾牵着姬怀瑜,哄着他开心。

        人生的一幕幕总是慢慢的往复循环,两个人缓行于平原之上,此时身后,人群嘈杂,马铃乱响,果然就是那一群响马。

        “小子!你把那女人让给我!我保你安然离开!如何!你这么小的年纪,何苦留恋这么一个年长的女人!你将她送给我!老夫今年四十有四,衬得起这福气!”马匪头子边追边喊,底气倒是足得很。

        “罢了。他们马壮,跑不掉。”风禾轻轻勒马,调转马头,冷言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听过我弹琴的,除了他以外。都是些什么人”

        马匪首领摊手求教。

        风禾不语,一道黄符从手中射出,手指方向一人应声而倒,身首分离!

        “你是风禾。”马匪头子当时拔出刀来,言辞之中,并无害怕,却有几分兴奋。众马匪跟着呼号张扬,似乎这里面有什么风禾与姬怀瑜未知的事情。

        不等姬怀瑜反应,风禾跃上姬怀瑜马背,一勒缰绳,宝马飞驰而去,却不想这群马匪与当初的几个强盗完全不同,他们不光训练有素,且膘肥体壮,马匹精良。二人所乘的宝马始终甩不开他们多远距离。

        箭矢飞射,风禾挥手急停,只见她手心翻了一翻,羽箭随着调转方向,用力那样一推,箭矢飞射而去,反倒比来时还要快。

        “解决了。”风禾揽住姬怀瑜的腰,两人皆不回头,奔驰在平原之上。

        那时雪夜,亦是如此。只是如今春暖花开,少年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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