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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番外4


  【副将视角】
  喻小姐死后,顾少帅(后来成了上将)将当初派去营救喻小姐的那个卧底喊了来,最初我们都怕顾少帅会迁怒这人。
  毕竟他见到了喻小姐,却没有把她带回来。
  谁知顾上将听卧底说完是喻小姐不愿意走的以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甚至还轻声安慰了一句那哭的涕泗横流的卧底:“我知道的,这不怨你。”
  我站在少帅旁边,不忍再听。
  谁知听出顾上将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后,那卧底反而神色激动了起来,跪在地上一下接一下扇自己耳光。
  “都是我的错,喻小姐有机会走的。”
  “上将您罚我吧,无论什么罪我都愿意受。”
  “她是怕连累了我们,都是我的错,我贱命一条,哪里配得上……”
  我叹了一口气,不愿上将触景生情,便将那卧底扶了出去。
  出去后,那卧底似乎是痛极了,又絮絮叨叨朝我说了好久的话。
  人一旦悲痛极了,就会像祥林嫂一样,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字眼,我却听的入了神。
  那卧底说自己本来是个小乞丐,饥荒年差点饿死,也多亏喻家散粥救了他一条命,他长大后痛恨外国侵略军,便进了部队当了卧底,在荷国监狱里当值。
  接到任务营救夜莺那晚,他进了牢房才知道这夜莺赫然是喻家小姐喻倾,对自己是有着救命之恩的。
  可惜喻小姐身怀大义又自知时无多日,不愿再拖累旁人,暴露同伴,便催着赶着卧底离开了。
  卧底刚走出牢房没多远,就听着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往喻小姐的监狱里去了。
  是喻小姐又救了他一次。
  几日后他也是亲眼看着那丧良心的荷国人把“夜莺”尸体挂上了城墙,那时候她身上已经找不出一块好肉来了。
  卧底痛不欲生,越想越恨自己试都不试一次就把恩人留在了那吃人的地狱里。
  “我每晚都睡不好,一闭眼就是喻小姐血淋淋的尸体……”
  我张了张口,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一直到卧底悲痛的神色渐渐平复才叹了口气。
  “这话你朝我说说也就罢了,上将面前可万万不能再提了,扎心窝子的。”
  后来几年过去,顾上将兢兢业业好不容易迎来了山河一片大好,他却悄无声息隐退了。
  周遭亲信都骇然大乱,只有一直跟在上将旁的我知道,上将能撑到今天已经算是不错了。
  全凭喻小姐遗愿硬撑着罢了。
  无论旁人怎么想,我都不愿再留着顾上将受罪了,乖乖帮顾上将处理了后续事件,让他无牵无挂跑他和喻小姐一起长大的小院子里隐居去了。
  后来我也进了官场步步高升大展抱负,可是心里始终把顾上将当成尊敬的上司。
  顾上将在位时树敌众多,一个人隐居何其危险,我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上将想要寻死的心,可还是存了私心派了一支兵去保护他,上将定然是察觉到了,但终究也没阻止。
  我每个月会去那院子看一次顾上将,帮他干干闲杂活计洗洗衣服什么的,他自从辞去军务以后,精神越发恍惚憔悴,也懒得理我,大多时间就盯着那棵老槐树发呆。
  但我从前在上将手下待久了,他只要轻飘飘扫我一眼我还是忍不住会怕。
  有时去他那里遭了冷眼我还会开心,觉得这样的顾上将颇有当年风范,多了点人气。
  我最开始去老院子时上将并不理会我,后来上将或许是一个人孤单太久了,又看出我是个呆愣执拗的闷葫芦,时不时会和我说两句话。
  有时念叨他和喻小姐的过去,有时喃喃说喻小姐最怕疼。
  顾上将和喻小姐都是我最敬佩的人,因此上将这些话总听得我心里头发酸,偷偷擦了好几次眼泪,上将瞧见了便嘲笑我说以前没看出来我这么死心眼。
  但也笑不了多久,又恢复了那一派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也终于知道了顾上将而今勉强活着都是因为喻小姐那封书信的嘱托。
  我也不劝顾上将了,从喻小姐出事到现在不知多少人劝过他了,里面甚至有喻小姐的父亲喻德先生。
  可是都没有用的,顾上将就是一门心思要这样磋磨自己。
  最开始我会想,还好有喻小姐那一封书信,让顾上将能够有点念想活下去。
  可是后来一年年过去,看着老槐树下越发单薄的身影,我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活着对顾上将来说其实才是最痛苦的。
  哪怕是喻小姐见了如今的顾上将,也定然是会后悔留下了那样的绝笔的。
  没办法,谁也没料到。
  我于是思量许久,最后还是忍痛撤去了那支保护顾上将的兵,果然不出一个月,我便听闻了上将被暗杀身亡的噩耗。
  最后我去老院子里见了他最后一面,身手极好的顾上将死前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手里还握着那个镯子。
  我和上将共事多年,这是我和他最后一次心照不宣。
  他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也无儿无女,我便自作主张料理了他的后事,将尸骨烧成灰也撒在了护城河内。
  我跟在顾上将身边久了,学了两分本事,后来在官场越走越远,身边也不乏各种诱惑。
  我每次动摇时就会去护城河边走走,想起这里有两个为了保护这片土地再也醒不过来的人。
  于是再也不敢生旁的心思。
  我在河边常常碰见已经成了文坛领袖的夏光风,我们都知道,我们是为了同样的人而来,却从来没有交谈过。
  直到有一天我在河畔的柳树后,他没瞧见我,我听到他在河边哭。
  颤抖着声音说:“那天我从城墙下经过,抬头看了看那具尸体,都不知道那是你。”
  我看过报纸上他写的文章,说是当初情同手足的四人,如今只剩他一人还活着,他字里行间满是痛色愧色,哪怕是我这样没读过多少书的军痞子看了也不禁动容。
  听闻喻小姐死前他们俩为陆明道的死大吵了一架,闹到了绝交的地步。
  我看着河边哭泣的夏光风愣神。
  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死了的人更痛还是活着的人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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