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未来之路何去何从

修炼不是只靠个人实力就能成功的。

        遇到的困难，突发的状况，明确的方向，种种问题都需要面对。故很多修炼者选择聚集，其中最常见的便是拜入仙门，其次为家族培养。

        但在弱肉强食作为唯一定理的地方，培养一位修士成本很高，甚至“入不敷出”。再加上仙门收徒有限，散修便行，渐渐有人开发出其他的路径。

        “猎杀妖兽，购买秘籍。听着好像可以，实施起来却困难。”宋珩回忆着曾经在书上看见的内容。

        沈长炤点头表示赞同，“也有以多打少欺凌更弱者的法子，但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宋珩突然发问。

        经过小半个月的疗伤，宋珩恢复了近八成的功力，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和晋升了。除去得知先生死讯的那天的脆弱，宋珩一直跟个没事人似的。

        “……先生教过……”

        “保持怜悯，宽宥众生？”宋珩毫不留情地打断，“长炤，我读书数载。虽不敢与大家比肩，但读书读的不是内容，而是思想。”

        宋珩边说边靠近，明明身躯相贴，沈长炤却觉得眼前是个陌生人，他听见宋珩的话，“我永远相信，要打败一个掌握规则的敌人，只有两种方法。”

        “要么，拥有绝对的实力，毁灭性打击。”宋珩并未再做什么举动，话语却步步紧逼。

        “要么，融入规则，从内部瓦解。”

        此刻沈长炤看不见宋珩的眼，否则他一定会被宋珩眼眸的猩红惊扰。

        他是……真的打算要奉行弱肉强食吗？明明最相信先生的道义的就是他……

        明知，即使宋珩这么做，在这世道也并无过错，但从来没听过他说过类似话的沈长炤还是忍不住回避，甚至后悔先前开口。

        宋珩在沈长炤低头的一瞬，意识到什么似的退后一步，自顾自地摇晃着脑袋，随后一手摁住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沈长炤再次抬头，眼前的依旧是之前那个笑意满满的宋珩。

        “抱歉，是我失言。”宋珩低头吻上沈长炤的碎发，言语亲切，神色温和。

        沈长炤接受着宋珩的示好，从最开始的惊愕中回神，僵硬的身体却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

        气氛紧张，却好在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宋珩又想到了新的方式，“秘境修炼，是最保守也最有效的法子。只是很碰运气。”

        秘境有造化天赐和人为营造两种。都没有固定点，打开关闭的时间也都没个固定。

        前者是吸收自然灵气而成，常有神明灵兽护佑，常人难以接近。

        后者虽然有点实力的都可以设置，但好的秘境却十分难得。

        神，人，妖，魔，都遵循着弱肉强食的法则，弱者只能被吞噬，而强者不会永远是强者。有些五级以上的神和魔实力足够，若不想自己的力量被击杀者瓜分，可以提前设置秘境，在本体死亡后会产生。

        这种秘境，只有通过设置者留下的机关才能用作修炼，时间也比其他秘境长。

        先生归去后，传闻并未留下秘境，那群人在先生尸骨旁守了许久，也没见任何秘境，最后先生的好友——他们求助的第十五个神，到达那间木屋，好歹给先生留了全尸。

        秘境难寻，就算寻到了，最多不过五年光景，这条修炼之路难上加难，但沈长炤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他们当然可以按照规则去掠夺弱小，但先生的道义在，幼时救济天下的理想在，能自己修炼，就绝不会把他人当做垫脚石。

        没有谁生来就该是被牺牲。更别说是为了自以为是的光明。

        “我们走吧。”宋珩擦拭完剑，摊开左手手掌接过沈长炤的手，两个少年就在这破庙决定了接下来要走的路上。

        宋珩捏了捏沈长炤的手指，“长炤，我在。”多年的默契让沈长炤读懂了宋珩的言外之意——他在为之前提议要去欺凌弱小的事道歉。

        沈长炤低头，快步跟上宋珩，走出几步路后回捏了宋珩。

        请让我拥有更强的力量吧，让我有对抗不公的实力，让我拥有守护所爱的勇气，为之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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