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阅屋 > 替嫁给阴郁侯爷后我和离了 > 第9章 话不投机

第9章 话不投机


“姑娘,萧家兄妹都是没良心的,您管她做甚?”石榴愤愤不平,直替自家姑娘冤得慌。

        闻姒叹了口气,又回到绣台旁,扯起一根云光丝,朝凤尾处起了阵脚。丝线穿过绣布,泛出柔和的光芒。

        “看得出来,那孩子本性不坏,顶多是个纸老虎,现在若不及时拉她一把,再晚就来不及了,到时候说不定真惹什么祸了,前阵子,她不就把三郡主的脸抓破了……咳咳……”

        “哎呀,姑娘!您这没日没夜地绣,都把自己身子折腾弱了。”石榴上前扶了一把,想起了什么,“姑娘,您的病,不会是因为没了那玉佩罢?”

        当年闻姒遇到云游老道士的时候,老道士说这枚玉佩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暖玉,她体质寒凉,需要用这玉佩养着,否则极易生病。

        没想到这玉佩这般好用,这才一离开她身子几天,就来了病了。

        “姑娘,我扶您回房休息罢?”

        “不必,太后娘娘的寿诞没几日了,手头还写些许没做完,耽误不得。”

        “可是……”

        石榴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冷玉轩院落门口处传来细碎的声音,是轮椅碾过地面的声响。

        萧子玦将轮椅滑了过来,语气轻嘲:“如此娇惯,还揽下这些活儿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脑子里想的是“若身子不舒服,便回去休息,左右他找到了上好的贺寿礼。”可话到嘴边,就转了个弯。

        闻姒心里一阵苦闷,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薄情寡义的男人,她如今病了,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他姑姑,这男人好没良心。

        闻姒拢了拢身上的白狐狸毛薄氅,衬得她小脸儿愈发地惨白病恹:“少侯爷今日倒是稀奇,没事来我这冷玉轩做甚?”

        萧子玦一滞,他只不过在后院里散心,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滑到了冷玉轩。

        “自然是晴儿找我来告状。”萧子玦只好拿妹妹做借口。

        “哦?那少侯爷是来找我出气的罢?”

        萧子玦语塞,晴儿那丫头的确欠管教,刚才闻姒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并觉得有什么差错。

        石榴嘟嘟囔囔插了一句嘴:“她有什么好告状的,用一幅刺绣把我家姑娘的玉佩都换过去了……”

        玉佩?什么玉佩?萧子玦目光游移到闻姒的腰间,空空荡荡。他记得闻姒身上似乎一直挂着一块儿玉佩来着,因着材质上佳,他曾多看了两眼。

        但不过是一枚玉佩,大不了他赔给闻姒几块儿罢了。

        “侯府库房里多得是配饰,上好的玉佩也是几十上百的。既然你自己那块都给出去了,还有什么好反复惦记的?”

        萧子玦并不清楚这块玉佩对闻姒的重要,只觉得因为一块玉佩斤斤计较实在小题大做。

        闻姒本就病着,这几日没日没夜地带病干活,又被萧子玦这么一凶,忽然心生委屈,胸口一阵酸涩,喉咙一痒,又咳嗽了一阵。

        “姑娘,快喝水——”

        闻姒推开石榴的手,指着萧子玦的鼻尖儿:“你、你是觉着我小气是吗?”闻姒红着眼圈,“你将我撵来冷玉轩不就是图个清静?又何必找上门来自找不自在?少侯爷,你快些回去罢,免得姒儿又把你气到!”

        闻姒拭干了眼角的泪,转身跑进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萧子玦也气得不轻,他又没说什么,怎么这女人突然就生气了?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心思比天气还难预测,他今日算是真真领教过了。何况,他要把侯府的上好玉佩送给她,又有什么不好?

        他长到这么大,除了他爷爷,还没人敢对他摔房门下逐客令的。

        萧子玦眼神沉了沉,盯着房门低哑着声线:“那你就好好在冷玉轩接着反思罢!”

        轮椅声渐行渐远,从轮椅急切的转动声中,闻姒都听得出萧子玦的怒意。

        人一生病,心思就容易敏感。

        闻姒暗自想,方才真不该跟萧子玦拌嘴,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迟早有一日,她得问萧子玦要到一封休书。免得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互看不顺,每次生气她都觉得要早两年生出皱纹。

        思及此,闻姒拿起铜镜照了照,往眼角上抹了几抹胭脂油才安下心来。

        接下来几日,闻姒再没见着萧子玦的人影,倒是孙管家来过两次,一次带着府里的郎中开了些将养温良的药方,一次送了些暖身的姜茶和安神香。

        闻姒连着数日吃药、喝茶、燃香,才赶在太后寿诞之前,把身子调理得有些起色,但依旧怕寒惧凉。

        孙管家每次送药来都说是少侯爷派他过来的,但闻姒没信,大概又是孙管家在中间调停,尽说些好话罢了。

        转眼,就到了太后寿诞的日子。

        这次进宫闻姒特地披着一条薄氅,免得再受风寒。马车中,她缩在衣氅里,手抱热乎乎的袖炉,坚决不与萧子玦说话。

        萧子玦也默契地安静,他撩起帘子,盯着街景发呆。

        一阵冷风吹进,闻姒打了个喷嚏。

        萧子玦蓦然放下窗帘,才语气不好地说了声“娇气”。

        闻姒一扭身子,干脆用后脑勺去看人。跟这家伙讲话,那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不上三句又要吵起来。

        很快,二人便到了永寿宫。

        此次太后永寿宫设寿诞,一来是为自己庆生。二来,是为了各位王公贵族的世家小姐和公子们拉扯红线。

        因为要有烟火表演,寿诞定在晚间戌时。

        此时距离寿诞还有几个时辰,太后、皇帝、皇后这些后宫妃嫔尚未到场。

        提前到来的朝臣们聚在一处高谈阔论;世家小姐和公子们,便各自三五成群地聚在某些亭台水榭,高台楼阁间攀谈。

        礼部尚书乃是从一品的高官,林伶自然在受邀之列,此刻她正和几个世家小姐在永寿宫附近的亭子里闲聊。

        今日林伶对梳妆打扮下足了功夫,一身玫红色的百褶如意月裙,显得人十分娇俏撩人。

        “伶儿妹妹今日打扮得真是美艳夺目,怕不是诸位世家公子都要看傻了眼罢!”一个贵女笑吟吟地道,忽然目光停在了对方的腰间,“咦,这枚玉佩不曾见妹妹带过,好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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