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雪26

“南总监，您怎么来了？”花儿般的女助理看到南雪一路小跑迎了过来。

        “总监，您早。”

        “总监您来公司啦？真的太好了，这里就是您的办公室。”

        南雪突然出现在深诺总部大厦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三位见过南雪的助理分别流露出了自己的惊讶。

        一层楼的一半都是南雪的，另一半是大老板许赫南的办公区，对艺术总监有这样的“荣宠”，在深诺几十年的历史里，是未曾出现过的。

        “大家好，我的助理们真的，每一位都太养眼了，董事长好有眼光。”南雪笑眯眯的问候大家，容嘉立刻开始给各位美女叫咖啡和点心，是他一贯的拉拢人心政策。

        “总监，我们，都还没有见过大老板，是人事主管和梁助理招聘和培训的我们。”给她送饭几次的女助理胆子很大，敢于辩白一番。

        见没见过南雪并不在意，已经转身进去看看自己的办公室了。

        她的办公室，简直不要太大，来回走一走，完全可以算得上是锻炼身体的程度了。

        怕她无聊，按摩椅、画架、高级音响，最先进的电子设备，许赫南都给准备了齐全，专属冰箱和零食柜，外表看着冷冰冰，打开来，真的有爱又满满的少女心，她的喜好，他全都记得，并且会给她准备最好的。

        “我们大老板，真的是恪守男德的好男人。”女助理一号悄悄的发言。

        “是啊，连总监办公室里空气好不好，梁助理每天都会打电话来确认，更别说其他细节了，偏爱，不要太明显哈。”女助理二号小声附和着。

        容嘉听了，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你们在背后议论大老板？这样不好吧？”

        “我们又没瞎说，都是事实啊。”女助理一号胆子比较大了。

        “是啊，看看大老板的办公室就知道了，从没这么精心准备和在意过啊。”女助理二号是见过许赫南办公室的，大气又有品位，不过，跟南总监这里的精致、舒适真的没法比。

        “大老板，你们真的没见过？据说很年轻啊？”他在套女助理的话。

        “我们没见过，不过大老板才三十多岁，当然是年轻啦。”

        “三十多？做集团董事长真的不容易。”容嘉点点头，身处这栋大厦，他已经深有感触。

        深诺大老板的故事，坊间多多少少是有些传说的。老董事长去世，大少爷车祸，做为二少爷，如今的董事长是临危受命的，不过他没有辱没家门，他执掌深诺后，好成绩全世界都看在眼里。

        “南总监太漂亮，我是女人都忍不住一直看她，可又不敢直接看。”女助理们又私下偷偷议论。

        今时今日，姿容冷艳、神态孤高的南雪，跟许赫南记忆中的清纯少女，已经差的太远。

        “明天是个大日子，应该叫，新产品内部会议？蔚林也会来，帮我跟大家约一下吧。”南雪觉得，大概快见面了。

        “好的，我马上去确认。”容嘉并不知其中情由，仍旧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高级主管们为了新产品而开会讨论、商议，本是平常，南雪第二天来公司却发现，已很完美的办公区域，还是多了不少细微变化。

        灯光柔亮，她办公室里的玫瑰，美国牌子的咖啡，美国牌子的零食小吃，她们是担心她太过思念美国么？

        都穿着“顶城”旗下品牌的衣服，李蔚林与南雪坐在一起，金童玉女，情侣般养眼，已经足够在坐几位部门高管和专业人员八卦到新年。

        秘书、助理们进进出出很多人，甚至分不清他们各属哪位领导，但都极有规矩，没有一分杂音出现在会议室里。

        九点钟，南雪瞟了容嘉一眼，那意思是，按时开会，别一直赖在蔚林身边。

        容嘉坐直身体，嘴巴张开，声音还未发出，恰到好处的敲门声响起，梁助理已经推门站立于门口，给大家行礼，兼弯腰给某人引路，“抱歉，打扰各位，许先生来参加会议。”

        大部分人是没见过董事长的，尤其这些小秘书、小助理，在门外已经都长大了嘴巴，又不敢大声喘息，怕自己会惊吓到传说中超越所有时尚明星的存在，深诺的大老板许赫南。

        身高腿长、颜值出众、满头银发、皮肤如雪的许赫南出现在小会议室的时候，见过他或是没见过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的精美贵气是与生俱来的，与他叫什么名字，身处什么地方并无关系。

        脱掉长外套，他这一身秋装穿的仍蛮厚实。细细的黑白格子西装外套和马甲，里面是暗纹的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并不特别，可穿在他腰身精瘦的身上，真的太显腿长了。

        心之所向，许赫南向南雪的位置走过去，所有人已经站起来，能够看到他挂在脖子上的钻石链坠，随着他行动而在胸前闪烁着璀璨光华。

        并不是大背头，但他的浓密银发被认真吹整过，偏分露出额头的发型更显得他成熟又有男人魅力，细细的金丝眼镜遮不住完美优越的双眼，他不太像真实存在的人类，更像一位漫撕男。

        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体会着周围人收腹屏气如山般林立的感觉，南雪看到许赫南后的第一感觉是，他怎么了？为什么会满头银发？可是，又为什么一点也没变老？好像，比八年前长了一点肉，更好看了！

        常年清冷无情的目光扫视所有，看到南雪后，他的瞳孔猛的收缩再放大，目光再没移开过，专注的深情藏不住，一丝要回避的意思也未有。

        穿过所有，来到她身边，他伸出手，想挽住他的女孩，缓缓开口，清泉般男声动人心弦，“雪儿，好久不见。”

        默默做了一夜的心理建设，许赫南告诉自己要像个成熟的中年人，要镇定大气，要做她最可以依赖信任的人，绝对不能看到她后语无伦次，更不可以流眼泪，那样，他的雪儿，一定会觉得他太没出息。

        南雪正视了他一眼，默默把背脊挺得更直，轻轻抬起脸蛋，垂眸俯视他弯腰递过来的手，“许先生，别来无恙？”

        些许尴尬，南雪并不打算站起身，更不愿跟他握手。

        许董事长默默收回手，温柔望着她，认真回应，“我很好，很想你。”心情激荡，快冲上顶楼了，但面上还是强撑着冷静，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表白。

        静默又大声的抽气声在寥寥几秒钟的时间里，似乎是可以听得见的。

        “那么，开始开会吧，蔚林哥哥带来了新品男香，我也带来了一件给尊贵顾客们的小礼物。”她侧头望向容嘉，容嘉已经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董事长，并取来了南雪画的那块四四方方的丝巾底稿。

        她的一双眼睛，本是含着点点星光在里面，此时填满了不屑与审视的傲气，更又蒙上了一层薄薄霜霞，水雾蒸腾，好似有寒冰流淌一般。

        长发过腰，发尾烫了大大的波浪，丝丝缕缕碎发贴在脸颊，他看到她比八年前更瘦了，脸蛋不再圆润，而是变得尖尖的，更添羸弱娇柔之气。

        精致妆容下的南雪的确成熟了，不再学生气十足，而是摇身变成了遗世独立、不染凡尘的艺术家。

        喉咙滚动，眼神微沉，呼吸再呼吸，更是担心南雪会不悦，许赫南终于忍住了揽她入怀的冲动，默默让自己坐下，沉声说道：“麻烦容助理，给我们介绍蔚林为‘深诺’的秋季新品，专门调制的新香，还有，我们南总监这幅最新的作品。”

        “好的，董事长。”得到了二位“老大”的首肯，容嘉已经站立的笔挺，带着一点不甚熟悉的南方普通话的讲话方式，滔滔不绝的精彩介绍了李蔚林的最新男士香水——元序。

        最没心思听他讲话的人，首先是大老板许赫南，他用深海般的目光凝视着南雪，毫不回避在座所有人；另一位，则是穿着与李蔚林同款秋装新裙的南雪，她美丽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却让人看了如坠无尽深渊，慌乱不知所措。这二位之间，气场交汇了数次，若是没有故事，在座各位已经没有一个人肯相信。

        丝巾并不是成品，还只是一幅画作，无需过多介绍。

        “既然各位都没有异议，那我们就下次会议见，届时，会拿出最新的包装和营销策略。”南雪迫不及待开口，结束会议。

        “好，好，是，是……”

        大家的夸奖和认同还没讲出口，她已经迫不及待起身要离开，“嘉，你把蔚林哥哥照顾好，我有事先回办公室。”

        南雪起身许赫南才看清，最新款连衣裙甚是合体，细细的腰肢袅娜，长裙转身如繁星落入深海般幽兰闪烁，数不清的水晶坠满裙身，华贵又不失甜美时尚感。

        “小雪，”许赫南没出声，南世秀已经坐不住，因为从头到尾，南雪只轻轻瞟了他一眼，然后便全程把他当空气，再也没有搭理过他。他倒不是为了自己，完全是为了董事长那含情的双眸而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南副总，我还有事，有什么问题找容嘉吧。”丢下一句话，南雪头也不回的走了，从小跳舞的人穿高跟鞋，单单看她的背影，会让人看也看不够，永远也不会讨厌她。

        站在南雪办公室门口，许赫南紧张的手心出汗，南雪的助理都静静站在那里，像做错事的学生，梁助理要帮忙敲门，被他挥手给退下了。

        分开八年的恋人就在眼前，许赫南不可能不激动、不踌躇，他鼓起勇气，轻轻敲门，“雪儿，是我，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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