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县里来人

巧的是，下午梁琼玉也没活儿。正在家发愁呢，没活儿就没工分呀，她和姥爷两人靠她自己挣工分养活呢。正愁着，就被孙柱子给叫来了。三个人现在可以说是铁三角、铁搭档了。李正扬把自己的想法一说，两人马上举手通过。

        带着弟弟妹妹，一行五人出发了。还别说，李正扬这准头真不是盖的，平均两下一只鸟。孙柱子就不行了，打到下午三点多，一只没打下来。后来干脆不打了，帮着拿。这时候就已经打了三只喜鹊，七八只斑鸠，二十多只麻雀了。

        几人是有目的性的往大队菜园那里走的，目的明确，就是等天黑了，让孙柱子偷辣椒。

        看看到了菜园附近，几人坐下来在路边休息。李正扬趁机就地找点干豆棵、树叶什么的，点火烧了几只麻雀。等烧好了，扒拉出来，黑乎乎的，摘吧摘吧露出鲜嫩的肉来，递给秀兰和明扬。梁琼玉也笑嘻嘻的拿起一只，说辞是要品尝一下。三人分吃了几只麻雀，都赞不绝口。

        李正扬先示范了一下，扒了两只喜鹊皮，然后就把孙柱子留在原地。让他把所有的收获都扒出来，等天黑偷辣椒。

        李正扬就带着几人一边打一边走，不知不觉间到了大寨田这里。看到田里有群野鸡，打了几下，远了，弹弓打不着，近了野鸡就飞。不过有一件，野鸡贪吃地里的东西，飞起来一会儿还会回来。

        看着野鸡，李正扬真有点急了，这东西要打一只，就够炖一锅的呀。可是，弹弓打不着呀。急的抓耳挠腮，在那里转来转去直跺脚。

        也不知梁琼玉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突然说“笨啊，你不是县里比赛都拿名次了吗，用枪啊”。

        这还真是老龙正在沙滩卧，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啊。李正扬听了，说声“你在这看着秀兰和明扬，等着”。说完撒腿就跑。

        李正扬跑回场院里，看着架在那里的枪，挑了一支自己熟悉地美30。再跑到大队部，看看门开着没人，拉开武爷的抽屉抓了一把子弹，转身跑回牲口圈旁的大队仓库，骑出一辆自行车，飞奔往大寨田。

        一边蹬车飞奔，一边往弹夹里压子弹，等到了大寨田，刚好准备完毕。边喊边打手势，让梁琼玉带着弟弟妹妹躲一边趴下。李正扬骑着车子围着大寨田转着，不时地抬手一枪。一个弹夹打完，打了五只野鸡，其他的也都惊吓跑了。停下车子，李正扬和梁琼玉两人跑着去捡鸡。

        虽说那时候对枪支管理没那么严格，可是平白无故的打枪，自然有人管的。几个人正拿着野鸡高兴呢，赵小川，带着几个民兵骑着车子，风风火火赶来了。

        原来，在李正扬拿子弹的时候，赵小川正好看见。还没等他说话，李正扬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见他背着枪，又拿子弹，赵小川跟到场院，再见李正扬骑车子跑了，就怕他小孩子不知轻重，出事儿。这就开始找人，正巧遇到五爷摇着三轮到了场院。把事情一说，再找几个人，事情就这么耽误了点时间。等他们赶到，李正扬已经把事情做完了。

        等看到李正扬是打的野鸡，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几个人过来，把李正扬和梁琼玉手中的鸡拿过去挂在车把上，枪也接过去被在背后。赵小川才带着坏笑说“走吧，五爷在大队部等着你们呢”。

        赵小川这么一说，李正扬也意识到自己犯懵了，可是也没怎么当回事儿。琼玉抱着明扬坐在后座上，把秀兰放在前边大梁上。就这样在几人的“押解下”，李正扬骑车子回到了大队部。

        一进门，武爷和五爷都在呢，看到赵小川把五只野鸡扔地上。不用说，两人也就明白了，就问“在哪打的”？

        “大寨田那边”。赵小川说道。

        武爷摆摆手，让其他人走了。这才笑眯眯的站起来，看到他笑，李正扬就感觉事儿不好。因为这段时间，他对“这俩爷”太熟悉了，那就是俩坑货呀。

        武爷背着手走到李正扬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说“嗯，不错，我听着呢，八枪，五只鸡。不愧是县里都能拿第一的人，英雄啊”。说着，突然抬脚，一脚蹬在李正扬胸口，把李正扬蹬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继续说“你想死呀，偷枪、偷子弹、偷自行车……”。

        李正扬站起来没敢说话，武爷又转到梁琼玉身边说“你是真长出息了，以前那么老实的一个闺女，现在可好，整天跟这俩货凑一起，村里人都风言风语，说你成疯丫头了”。

        梁琼玉也没吭声，低着头听着。

        正说着呢，可好了，孙柱子被看菜园的王大爷抓住，给送过来了。脖子上挂着偷的那十几个辣椒，手里托着不知道从哪找的块破布，上面是他扒好的那些麻雀、喜鹊。

        低着头斜眼看看孙柱子，李正扬嘴上没法说啥，心里却想，这货怎么这么笨呢。武爷看看孙柱子脖子上的辣椒，再看看他手上的那些东西。这回是真笑了，说“我说怎么才逮着俩呢，弄半天这里还有一个。你们是真行啊，会吃”！

        然后冲孙柱子说“手艺不错，把地上这五只鸡也给我弄出来去”。转身坐下，低头看看办公桌下边的一个小木柜，掏出瓶酒来。再对梁琼玉说“琼玉呀，听说你手艺不错，看到没？院里支着锅呢，把这些东西一块炖了去”。

        梁琼玉站着没动，李正扬弓着腰陪着笑说“武爷，不用这么狠吧。我这又是弹弓又是枪的忙了一下午，好歹给剩点”，说着看看吓得站一边掉泪，没敢哭出声的秀兰和明扬，继续说“我们仨有错，俩小孩没错吧，也跟着一下午呢……”。

        武爷气哼哼的说“不行，都没收了”。

        五爷在一边笑呵呵的说“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别把俩小孩吓着。留两只吃就行了，你们仨劳苦功高啊，每人拿只鸡回去，至于其他的就在这里一锅做了。回去放下后一块回来吃，一会儿还找你们仨有事儿。再说一下李正扬私自拿枪去打野鸡的事儿”。

        三人一听，先是一愣，接着是高兴地答应着。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摩托车的声音，进来一部挎斗，骑车的人一身军装，身后坐着派出所所长宋振军，挎斗里坐的公社书记李远志。

        李远志看到武爷从门口走出来，五爷摇着三轮车也到了门口。赶忙跳下摩托，指着正骗腿下摩托的人说“武爷、五爷，这是咱们县武装部部长张正军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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